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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央大学前期发展,抗战中的中央大学(1937-194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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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24-4-11 10:47:14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



一、举校西迁
1937年7月7日“芦沟桥事变”后,日本开始了全面的侵华战争。8月13日,日军向上海进攻。南京危在旦夕,朝野上下,纷纷忙着迁都,中央大学也接到内迁的指令。消息一经传出,议论纷纷,迁不迁?迁往何处?众说纷纭,莫衷一是。


于是,校长罗家伦先后派出三路人马寻觅迁校地址:一是法学院院长马洗繁和经济系主任吴干向重庆出发;二是心理系教授王书林向湘鄂出发;因重庆无法安排医学院教学与实习,又派医学院教授蔡翘、郑集专程去成都华西大学(今华西医科大学)接洽医学院迁徙事宜。


校址尚未觅定,战火已燃眉迫近。15日,敌机轰炸南京,学校图书馆和实验中学被炸。19日,敌机再次轰炸南京,学校礼堂和牙医专科学校均遭到破坏,7名校工遇难。敌机的频繁轰炸,加速了中央大学搬迁的行动。在得知迁校重庆的计划已取得四川省政府和重庆大学的支持后,罗家伦于8月下旬在教授会上提出迁校重庆的方案,陈述了三点理由:1、抗战是长期的,文化机关与军事机关不同,不便一搬再搬;2、所迁地点,以水路能直达者为宜;3、重庆不但军事上险要,而且山陵起伏,宜于防空。得到教授会的赞同,通过了迁校重庆的方案。


会后,罗家伦前往中山陵园蒋介石官邸,详陈迁校重庆的理由,获得蒋介石的允准,然后报呈教育部审批。医学院迁院成都也得到华西大学的大力支持。于是,搬迁的各种准备工作开始了。


(一) 艰辛的迁徙


早在1935年的冀东事变时,学校总务处就打好550只大木箱,以备迁校之用。此时,为备长途搬迁,将那批大木箱钉上铁皮,师生们抓住敌机轰炸的间隙,及时将重要的图书仪器装箱,先运到下关江边码头,避免市区轰炸的损失。随着战事的紧逼,学校急函催促暑假回家的师生返校。


9月23日,教育部“准迁重庆”的批复下达,学校教职工的迁徙于10月上旬开始了。那时,南京至武汉的航运虽还正常,但舱位异常吃紧,不可能包船包舱。学校决定,学生和老师及家属采取化整为零的办法,各自设法购买船票,分散而行。约定10月10日在汉口集中,再由中大联络站(原赴湘鄂寻觅校址的王书林教授,在决定迁校重庆后,就在汉口设立中转站)负责统一安排舱位陆续入川。尽管搬迁进展比较顺利,但最后一批学生到达重庆已是11月中旬了。医学院和牙医专科学校抵达成都后,借用华西大学校舍,已先期开学上课。中央大学实验中学原设三牌楼,因两次遭敌机轰炸,已先迁出南京,10月10日在安徽屯溪开学。南京沦陷后,安徽形势吃紧,又迁至长沙,最后内迁至贵阳。因与重庆校本部相距甚远,交通不畅,于师范学院实习不便,1941年实验中学划归贵阳市属,中央大学另觅重庆市青木关14中学为附属中学。


已经运到下关码头的图书仪器,因长江货运船只极为紧缺,虽经多方交涉,仍无结果,正在进退无计的时候,意外地获得民生公司总经理、爱国实业家卢作孚的鼎力相助,得到圆满解决。当时的民生公司正负责运送开赴淞沪战场的军队,抵达南京后,即西上返回四川,这一批客运船只便免费提供给中央大学。为了装运航空工程系三架拆卸式飞机、医学院泡制供解剖用的24具尸体和农学院部分实验良种动物……,还破例通融,临时打通舱位,给予放置。民生公司这一举动,为保全中央大学作出重大的贡献,在中国高等教育发展史上留下重重一笔。


整个迁徙过程中,最为感人的要算农学院牧场大批良种牲畜的搬迁了。罗家伦临离开南京前,给牧场职工发放了安置费,并表示:若敌军逼近南京,这些牲畜能迁则迁,迁不出就算了,学校决不会责怪。


12月初,敌军已逼近南京。在牧场技师王酋亭的组织带领下,工人们决心将这批来自欧美澳洲的珍禽良种,以及教学不可少的实验动物搬出南京。他们用学校发放的安置费雇佣民船,将牲畜运过长江,然后,徒步从江浦,过安徽,经河南边境,转入湖北,到宜昌后,再水运到重庆。沿途交通阻滞,雇不到运输工具,只有自行设法将鸡、鸭、兔类小动物装进笼子,驮在荷兰牛、澳洲羊、美国猪的身上,犹如沙漠中的骆驼队一样,有时一天只能走十几里。入冬后,大雪纷飞,天寒地冻,人、畜均已疲惫不堪,继续前行是不可能的了。在征得学校同意后,“队伍”便在河南商城休整过冬,学校及时汇上费用。待到第二年春暖花开时,重登征程,到宜昌后,乘上学校准备好的船只驶向重庆,前后历时一年,于1938年11月下旬到达沙坪坝。师生们望着这支特殊的“队伍”倍受感动,一致誉王酋亭为“中大的焦大”。罗家伦在一回忆文中说:“在沙坪坝见到这批家畜时,就像看到了久别重逢的老朋友一样。当我和这些南京‘故人’异地重逢时,心中一面喜悦,一面引起了国难家仇的无限感慨,不禁热泪夺眶而出了。”(罗家伦:《逝者如斯夫集》,台北,传记文学出版社,1967年版,第28页。)


(二) 沙坪坝建校


重庆新校址选定在沙坪坝松林坡,是重庆大学东北面的一个小山丘,属该校土地,占地不足200亩。因山坡上长着稀稀疏疏的松树而得名,嘉陵江从山坡下绕过,山清水秀,虽然山丘湫隘逼窄,却也能“自成小小格局”,是一个读书的好地方。


教育部“准迁重庆”的批复下达后,中央大学即致函四川省主席刘湘。10月初,刘湘复函表示同意,并知照重庆大学。学校即在重庆都邮街紫家巷设立“中央大学重庆办事处”。罗家伦派水利系主任原素欣、工程师徐敬直和事务主任李声轩前往重庆负责办理校舍建造事宜。


正当紧锣密鼓筹措校舍建筑工程时,当地一股地方封建势力制造了所谓“下江人”入川会影响四川人利益的舆论,竭力逼迫重庆大学收回松林坡。为此,罗家伦数度访晤刘湘(时以参赞抗战军务关系正留居南京),反复说明保全国家高等教育的重要性,以及东南文化的输入与交流,予四川文化的发展大有裨益等,后又经民生公司卢作孚总经理的中间调停,这场风波才暂时告息。


为保证基建工程如期完成,在整个建筑过程中采用包工包料的形式,划分为18个工作队,同时作业。工程最紧张时,集合了建筑工人1?700多人次,日夜奋战,仅用42天时间,围绕着松林坡,修建了低矮的一排排竹筋泥墙教室和宿舍。虽然教学条件与生活环境远不能和南京相比,但是经过长途跋涉的全校师生总算有了栖身之地。并于12月1日开学上课,包括当年录取的新生在内共有学生1 072人。从此沙坪坝上空升起了中央大学校旗。


1937年10月下旬,医学院和牙医专科学校、农学院畜牧兽医系的师生以及部分图书仪器抵达成都华西坝,随即筹备开学事宜。当时的医学院只有三个年级(1935年重建的)学生,一年级新生在重庆就读。抗战时期,中央大学医学院、金陵大学、金陵女子文理学院、齐鲁大学和燕京大学先后迁入成都华西坝,都借用华西大学校舍和实验室等。畜牧兽医系借住成都四川省农业改进所的血清厂。抗战八年,医学院和畜牧兽医系远离校本部,只得半独立地完成各项教学任务,艰苦创业,为国家培养了急需的医学和农业人才。


入川后的第二年春天,在松林坡顶端,修建了图书馆、阅览室,站在图书馆门口,可以俯瞰学校全景,坡上的主要通道是一条环山公路,也是运动员的跑道。后来,又陆续修建了专用教室、实验室和学生俱乐部等。此时的松林坡房舍相连,层层叠叠,再也无法插足了,学校规模逐日扩大,不得不向校外谋求发展。于是在沙坪坝镇上修建了小龙坎男生宿舍和教职工宿舍,又在松林坡对岸的磐溪(隔嘉陵江)修建工学院的大型实验室等,将航空工程系和艺术系迁至磐溪,这样校舍的紧张状况得到暂时的缓解。


随着战火的蔓延,大片国土的沦陷,涌入大后方的人员越来越多,中央大学在校人数激增,学校筹划建立分校案。经教育部批准,决定在离重庆市60华里,从沙坪坝沿嘉陵江而上25华里的柏溪建立分校。


柏溪,是江北县的一个小山村,这里四面环山,岗峦起伏,清澈的溪水从长满翠柏的河边流过,依山傍水,恬静幽雅,校长罗家伦把这个没有地名的村子,取名柏溪。总面积为148亩,呈西南东北走向,中部较为平整,辟作饭厅和运动场,围绕运动场修筑16尺宽的马路,为校内主干道,分设教学区和生活区。校舍建筑也采用松林坡建校经验,包工包料,不分昼夜,突击施工,历时两个月,建屋44栋,耗资13万元。后来又相继增建了游泳池、工场和防空洞,设施逐步趋于完善。


至此,抗战时期的中央大学地分三处:重庆、成都和贵阳。1941年罗家伦在谈及筹建南京中华门外新校址未成而西迁时,曾不无幽默和聊以自慰地说过:“造化的安排,真是富于讽刺性。我在南京没有建成大规模的新校址,但这点领到局部而未用完的余款,竟使我在兵荒马乱的年头,免除了许多困难的手续,在重庆沙坪坝和柏溪两处,造成两个小规模的新校舍,使数千学生没有耽误学业。”(罗家伦:《中央大学之回顾与前瞻》,见《中央大学七十年》第112页。)真可以谓之“失之东隅,收之桑榆”了。虽然,战时的中央大学地域分散,头绪繁多,开支增加,领导不便,不利于办学,然而,在抗日精神的感召下,齐心协力,知难而上,克服重重困难,不断扩大办学规模,使中央大学的发展达到历史上的鼎盛时期,成为全国规模最大的高等学府之一。


二、校长与行政机构、经费
抗战期间,中央大学仍按《中央大学组织大纲》规定,设校长一人,负责综理校务,由国民政府任命。1941年8月,罗家伦辞职后,继任校长依次为顾孟余、蒋介石、顾毓臔,任期都只有一年左右。抗战胜利后,清华大学理工学院院长吴有训接长中央大学。


西迁后,罗家伦继续苦心孤诣地谋求中央大学的发展,扩大办学规模,延聘名流师资,增设新兴系科,创办研究院等,使中央大学在战火纷飞中声誉日隆。到了1940年前后,重庆物价暴涨,十倍于战前,学校经费拮据,难以维持,罗家伦实感“精疲力竭,再也不敢继续下去了”,加之国民党派系之间的倾轧,遂于1941年7月,提出辞呈。8月,罗家伦辞职获准,于是告别了他苦心经营十年之久的中央大学。后由顾孟余继任。


顾孟余,北平人,1888年生。早年毕业于德国柏林大学。回国后,任北京大学经济系教授、系主任和教务长。后来出任广东大学、中山大学校长。1926年起,先后被推选为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常委,历任中央宣传部部长、教育部部长、铁道部部长和交通部部长等,在国民党内享有一定的声望。1941年8月出任中央大学校长。他为人态度严肃,不苟言笑,与师生接触甚少,教授有事请见,也须事先约定。但在教育行政管理上,比较宽容,对校务和师生生活极为重视,为摆脱经济上的困境,多方努力为学校筹集资金,以改善教学和生活设施。长校期间,重建了图书馆,新建了能容纳三千人的大礼堂,还有数栋宿舍,使学校面貌大有改观。后因与当局不合,1943年初提出辞呈,未待获准,旋即赴美。


顾孟余之后,谁长中大,当局举棋不定,一时传言纷纭。于是引发了以挽留顾(孟余)校长为由的1?500多名学生向国民政府的请愿游行,挽留顾校长的标语、壁报贴满饭厅四周,这是抗战以来,重庆首次发生的最大的学生风潮。为了稳住中大,避免事态的发展,蒋介石匆忙上阵,行政院第60次会议决定:准予顾孟余辞职。校长一职,由行政院院长蒋介石自兼。(《中央日报》,1943年2月18日,第1版。)当即各主要报纸都在显要位置上作了报道。


蒋介石亲自出长中央大学,便在学校特设教育长一职。湖南省教育厅厅长朱经农奉命担任,代表校长驻校主持校务。1943年3月5日,蒋介石偕同朱经农到校视事。7日,在全校大会上发表就职演说,提出:“大学应注重培养新的精神与新的风气,以造就一般学生为建国干部,克尽其实行三民主义建设国家之责任。”又说:“大学是培养领袖人物的场所,中大的学生应负责起领导千人或万人的使命。”他要求全校师生以“勤俭朴实、刻苦耐劳之精神,造成中大之新风气。”而“新风气”的形成,“端赖学生能竭诚听从师长之教诲”。教师应该“视学生如弟子,于讲授课业之外,对其日常饮食起居与休息,随时注意指导,养成整齐清洁与守纪重秩序之习惯,切实尽到‘教’与‘育’之职责”。(国立中央大学校刊编委会:《国立中央大学校刊》1944年第3期。)其实都是重弹1938年颁布的导师制训令的老调而已。


蒋介石平时每周六下午来校,届时教育长朱经农必须偕同“三长”和军训教官到松林坡山脚下,恭候校长来校巡视。巡视内容一般是学生伙食和宿舍卫生,偶尔也到农场看看苗圃、喝杯新鲜牛奶,对学校的教学、科研等涉及不多。但也办了两件实事:战时纸张印刷困难,被迫停刊一年多的《中央大学校刊》,在他的过问下得到了复刊,为增进系科之间相互了解、活跃学术空气提供了园地;1943年冬,蒋介石看到大学生鞋袜洞穿,衣衫破烂,发给每人一件军用大衣,白天穿着御寒,晚上可以当棉被盖,比麻袋、报纸强多了(当时确有穷学生用麻袋、报纸加盖在薄被上)。


1944年夏,蒋介石辞去中央大学校长,改任永久名誉校长。同时撤销了教育长一职。继任中央大学校长的是原教育部次长顾毓琇。


顾毓琇,江苏无锡人,1902年生。1923年从清华学校毕业后赴美攻读电机工程,1928年获麻省理工学院博士学位。回国后,先后任浙江大学电机工程科教授兼科主任,中央大学工学院院长,清华大学电机工程系教授兼系主任、工学院院长。1938年出任教育部次长。1944年8月出长中央大学。他在向报界发表谈话论及教育方针时说:大学应注重学术研究,提高研究风气,改善研究人员待遇。盖尊重学术为教育人才、培植文化之根本原则。主张“教授为第一,尊重教授地位及其学术上之成就,以避免学术机关变为行政机关”(国立中央大学校刊编委会:《国立中央大学校刊》1944年第18期。)等观点。


顾毓琇长校期间,力谋扩充和发展学校规模,改善教学环境,对系科的增设和调整归并做了大量细致的工作。于公务之暇,还亲自上课,指导实验,如为电机工程系开设《电工教学》,为工科研究所开设《交流电网分析》等,深受学生欢迎。


1945年8月,日本无条件投降。顾毓琇辞职离校。中央大学师生在迎接抗日战争胜利的同时,也迎来了新到任的校长吴有训。


(二) 行政管理机构


学校的行政总机构是校长办公室,负责综理全校的行政事务。校长办公室下辖人事室,专管教职员聘派事宜,设主任秘书一名,由校长聘任。重庆期间,先后出任主任秘书的有彭百川、夏开权、贺壮予、吴功贤等。日常的教学、行政工作,划归教务、训导、总务三处分管。


教务处 负责全校教与学两方面的工作,设教务长一名,由校长聘任。重庆期间,先后出任教务长的有童冠贤、胡焕庸、张士一、唐培经等。下设:1 注册组,负责学生成绩考核、统计;2 出版组,负责供应讲义,检查并发行校刊及由中央大学主编的刊物等;3 图书馆,校本部和柏溪分校各有图书馆一所,馆长洪范五。后来成立“中央大学图书委员会”,由陈章任主席,聘请各院著名教授11人组成该委员会,在经费拮据、图书缺乏的情况下,加强图书的购置和管理工作,起到很好的协调作用。


训导处 负责学生的训导工作,设训导长一名,由校长聘任。重庆期间,先后出任训导长的有张庆桢、陈鲲、周鸿经、王书林、何义均、沙学俊等。下设生活指导组、体育卫生组、军事训练组和卫生室。柏溪分校和成都医学院设有训导室,各设主任一名。1938年6月,中央大学试行导师制,成立主任导师室,规定导师对学生的思想、行为、身心、学业、进修进行切实的指导。原由主任导师负责,后主任导师由训导长兼任,训导处的管辖范围就更大了。每学期由校长召集一次训导会议,制定本学期的训导计划及实施等。训导处每月召开一次处务会议,审议和讨论学生的操行等级以及学生生活安排等。


总务处 负责学校事务性工作,设总务长一名,由校长聘任。重庆期间,先后出任总务长的有张广舆、王书林、吴干、袁宗泽、吴世瑞、戈定邦等。下设:工务、事务、保管、文书、警卫和出纳室。大学的会计室是独立的,其主任、佐理员及雇员均由国民政府主计处派任,在校长督促下,办理帐目的审核、呈报等。


柏溪分校设立校长办公室,为校长驻分校办公地点,设办公室主任一名,秉承校长指示综理分校事务。另设教务、总务室,各置主任一名,代表教务长、总务长办理分校教务、总务事宜。分校的训导事宜由主任导师室负责。


各学院院长和系科主任,由校长就教授中聘任之,唯师范学院院长须由校长呈报教育部审定后聘任之。


除上述的“一室”、“三处”负责学校日常行政事务外,另设校务会议和行政会议,襄助工作。校务会议是决策性机构,由校长、教务长、训导长、总务长、各院院长、系科主任、会计主任及教授代表组成,校长任主席,主要审议学校的预算与决算、院系的增设或裁撤、规章制度的颁定,重要设备的购置等,每学期开会一次。行政会议是讨论或布置学校日常性事务,由校长或“三长”负责召集,每周开会一次。


(三) 经费


教育部核定中央大学每年的经费为172万元。1937年9月,国民政府就借抗战名义,大大缩减教育经费开支,将已核定各国立院校的经费按七成支付。迁渝初期,物价低平,师生人数亦少,图书仪器因战事无从添置,系科也未谋发展,本着共赴国难,一切从简的原则,教育部支付的经费还勉强应付。随着学校师生人数的猛增,院系的发展,图书设备的添置,经费短缺的矛盾日趋尖锐。尤其是1940年以后,重庆物价飞涨,教育部支付的经费仅够开支教职员工资、伙食补贴及部分教学用费,其他开支全无着落;加之中大校址分散,人员、系科大幅度增加,教育部并未就此增补经费;此外,还有一个独特的原因,就是应用学科发展迅速,其经费开支远较其他系科为高,于是经济状况日见支绌。学校只有利用地处大后方中心的优势,以及雄厚的教学科研实力,巧立名目“争吃小灶”,不时请求补助,如救济费、追加费、专用款、委员长特拨补助费等,尽管如此,还是入不敷出,东借西挪,举步十分艰难。罗家伦的辞职,其重要原因之一,就为筹措经费无着落,不敢支撑下去而离开中央大学的。抗战时期,教育经费奇缺成了历届校长最头痛的事。
中央大学经费的分配,以1945年度内部预算分配为例,见表4-1(南京大学编:《南京大学校史资料选辑》,内部资料,1982年,第359页。),表中用于各院的教学经费为375 900元,仅占总经费支出的13.46%,而分配到各院的经费,又以文科最少,文、法两院经费为12 000元,占3.5%,两院学生共1 010人,却占全校总人数的27.3%,若分摊到学生,每人可得11.8元(当时重庆的黑市米价为300元一担)。相对来说,医学院、工学院和农学院经费要高得多。而占本大学经费2/3的是学校各种补助费、公共用费及教职员工资。


表4-1 1945年度内部预算分配草案


款        项        目        科 目        金 额        备 注
一        一       
本大学经费        2792392        校警28人,分校16人
应发各款        915552
一        教职员薪俸        270000
二        特别办公费        80000
三        临时研究补助费        80000
四        房 贴        10000
五        兼任教员交通费        70000
六        兼任教员工资        35000
七        职员补助费        30000
八        校警补助费        59752
九        柏溪分校        273000
十        附属小学        7800


二       
各院经费        375900       
一        文学院        5500
二        理学院        44700
三        法学院        7300
四        农学院        47200
五        工学院        58400
六        师范学院        26800
七        医学院        137000
八        畜牧兽医系        24000
九        实习费        25000


三       
公共用费        945000       


四       
总办公处费        219000       


五       
战时膳食补助费        336440       




一        各膳食团工友米代金        226440        燃料及设备购置
二        各膳食团设备补助费        110000


三、系科演变和研究院的创立
西迁后,随着抗战建国形势的变化,社会需求的增加,除对原有系科进行调整归并外,还加大了应用科学方面系科的设置,改教育学院为师范学院,扩充医学院,创立研究院等,使中央大学成为拥有多学科、多层次的综合性大学。


(一) 改教育学院为师范学院


为培养高深学术研究人才和健全的中等学校师资,行政院决定,1938年夏,在全国六所大学增(改)设师范教育,学制五年,最后一年为教学实习。师范生一律享受公费教育,毕业后,由教育部分发各省充任中学教员或教育行政人员。在完成服务年限(一般为五年)后,可以继续深造,也可以离开教育机构,从事自己愿意的工作。同年秋,中央大学奉令改教育学院为师范学院,除原教育学院的教育、艺术(音乐、绘画)、体育系外,新增设国文、英语、公民训育、史地、数学、理化、博物系和童子军专修科。


改制后的师范学院,无论是系科设置和课程开设都居七院之冠,学生人数仅次于工学院。系科设置虽然门类齐全,但平列而无特色,繁复而无重点。不少系科与文、理学院的系科相同,只是归属不一,比如国文与中文,理化与物理、化学等;开设的课程内容和教师也相同,甚至有些课是合班上,师范生还得学习教育学方面的课程,负担很重。顾毓臔长校期间,对此进行了大刀阔斧的砍削和归并,只保留了教育、艺术、体育三系和体育专修科,师范学院这一体系一直延续到复员南京后。先后出任师范学院院长的有:艾伟、许恪士、孙本文、张士一、邵鹤亭等。从1938年至1945年,共有四届毕业生,输送中等教育人才500人左右,高级研究人才10人(研究院师范研究所硕士研究生),为教育事业作出了贡献。


(二) 扩充医学院


西迁时,因重庆找不到可供医学生临诊实习用的医院,学校决定,医学院和牙医专科学校迁成都,借用华西大学校舍和实验室开学。不久,山东齐鲁大学迁入,于是,三大学医学院本着共赴国难的精神,克服师资、图书、仪器不足等困难,携手合作,共度难关。部分课程实行混合施教,取长补短,从而促进各校的恢复和发展,提高了教学质量和医疗水平,也带来四川高等医学教育事业的繁荣和发展。


1938年夏,经过戚寿南院长的多方努力,将成都原来的三所教会医院(东城四圣祠街的仁济医院、惜字宫街的仁济妇幼医院和南城陕西街的存仁眼耳鼻喉专科医院)合并,改组为中大、华西、齐鲁三大学联合医院,以供高年级学生实习之用。戚寿南被推为联合医院首任院长。联合医院建立了一整套严格的、科学的管理制度,这对于提高医院的管理水平,确实是一个大的促进。


1939年秋,增设牙本科(6年制)。为快速培养牙医专门师资和研究人才,将牙医专科学校的在校生全部转入牙本科,并于联合医院内开办牙医门诊部。


1941年夏,中大医学院脱离三大学联合医院,独立开办四川省公立医院。年底,接管了成都市步后街志成商高校舍,牙医专科学校和医学院师生从华西大学迁出。至此,医学院在师资、设备和住房等多方面有了较大的改善。


1942年,省公立医院开办分院。同年秋,医学院增设护士师资专修科。1943年秋,增设法医科,并于法医科内附设高级医事检验职业科。同年,又接受司法行政部委托,举办司法检验员训练班,为期两年。


此时,医学院规模日益扩大,院务繁杂,除院长仍为戚寿南外,又增设副院长一职,由胡懋廉担任。


医学院分医科和牙科,学制六年。前三年共同开设医学基础课,四、五年级医、牙科分开授课,六年级全年在医院进行全面实习。医学院开设的课程均为必修,并须依次修习。一年级新生在柏溪分校学习基础课。


该院师资荟萃了全国第一流的专家教授,如戚寿南、蔡翘、郑集、李廷安、胡懋廉、潘名紫、阴毓璋、程玉麟、黄克雄、陈耀真、邱焕扬、陈华等,都是医学界某一学科之著名专家。他们以丰富的学识和经验,培植了一批优秀的医学人才,为抗日战争的胜利和大后方人民身体健康作了有益的贡献。


在成都,医学院毕业五届学生,共计246人(其中医科118人,牙科23人,牙医专科学校87人,护士师资专修科12人,高级医事检验职业科6人)。高级研究人才3人(研究院医科研究所硕士研究生)。


(三) 新增系科


1. 水利工程系


1937年夏,水利工程系正式成立,系主任原素欣。“八一三”以后,随校迁往重庆沙坪坝,在磐溪修造了较大规模的“水力实验室”和“土壤实验室”。由于获得水利部门的拨款和补助,师资充实,设备先进,实验完善。该系专任教授有:原素欣、黄文熙、顾兆勋、严恺、谢家泽、姜国宝、李士豪等。


2. 航空工程系


1935年,工学院接受国家航空委员会委托,聘请航空界著名专家罗荣安主持机械特别研究班。招收大学机械、电机、土木工程系毕业生,通过18个月航空业务的进修和两个月的实习,完成学业。前后结业两届四班,共33人。两年后,在此基础上,延聘师资,扩充设备,成立航空工程系,系主任罗荣安。因获得航空委员会巨额资助,致使该系发展迅速,西迁时已初具规模。


1938年秋,航空工程系正式招生,并在磐溪修建大型棚场,可存放数架飞机、多具发动机。设有结构、风洞、发动机和仪表四个实验室,配有修配工厂和小型图书室,供师生研究实习。


该系专任教授有:罗荣安,谢安佑、柏实义、张创、黄玉珊等。该系教师除教学外,还承担国家航空委员会的研究任务,比如我国最早的滑翔机和五尺风洞,就是在重庆极其困难的条件下研制成功的,为我国新兴的航空事业作出了贡献。


3. 社会学系


该系创建于1928年,1936年奉令暂行停办。1941年秋,恢复社会学系,隶属法学院,系主任孙本文。该系课程开设整齐,尤其注重理论与实践相结合,除课堂教学外,延请社会名流,开设系列学术讲座,社会实践活动也较多,还在《时事新报·学灯》副刊上,开辟了社会学研究专栏,由该系师生编辑。专任教授有:孙本文、王政、傅尚霖、张少征、朱约庵等。


4. 农业经济系


1939年秋,农艺系设立农业经济组。随着社会需求量的增加,选习农业经济的学生超过全系总人数的一半。经教育部批准,1942年改农业经济组为农业经济系,专门培养农业经济建设人才。系主任张德粹。该系虽创办于抗战时期,经费拮据,图书设备有限,但学术研究气氛极浓。1944年,独立创刊《农经学》,每年两期,大多刊载本校教师的科研论文。专任教授有:张德粹、刘庆云、潘学德、刘世超、张之毅。


5.气象系


早在东南大学地理系内,就一直并存着地理、气象两个专业组。气象学是一门新兴亟待发展的科学,1943年初,教育部令中央大学气象组独立建制为气象系,这在全国高校还属第一。系主任朱炳海。西迁时,地理系的仪器设备是保存最完好的,这也为气象系的独立发展提供了有利条件。专任教授有:涂长望、黄厦千、朱炳海等。


6. 边政系


国民政府西迁,大批机关人员涌入内地,西北和西南边疆的地位益形重要。为“开发西北”,“建设西南”,急需培养边政建设人才。1944年秋,教育部令中央大学和西北大学创设边政系,隶属法学院,并于当年招生。该系学生一律享受师范生同等待遇。课程设置也从边疆特殊的政治制度、社会、民族、宗教、历史、地理、语言等方面着眼,有些课程涉及文学院或法学院,接触面比较广。


在高等学校设立边政系,在我国历史上从未有过。学校聘请国内著名的民族学家凌纯声首任系主任。他在回忆建系初期的情景时说:“边政系简直是一付空架子,没有图书设备,没有教授,没有助教,只好一个人唱独角戏,兼干教授、助教、甚至工友的事情。”(国立中央大学校刊编辑处:《国立中央大学校刊》1948年8月23日,复员后49期。)经过一年的努力和学校的大力扶持,至复员时,才算搭好框架。回到南京后,边政系的建设,才初具规模。专任教授有:凌纯声、韩儒林、卫惠林、芮逸夫、董同和。


7.俄文专修科


1945年初,苏、美、英三国召开雅尔塔会议,会议决定中、苏将签定友好同盟条约。为承担沟通中苏文化之使命,满足社会对俄文人才的需求,当年春,中央大学奉令创设俄文专修科,隶属文学院。俄文专修科一成立,颇受学校重视,聘请原为国立同济大学校长的丁文渊出任科主任。丁文渊并不懂俄文,为了有更多机会接触学生,他亲自为俄文科开设德文课,作为第二外语。后来,丁文渊调离,由姜寿春继任。专任教授有:丁文渊、姜寿春、南文明、音德善、黄阿丽(韩)。


(四) 研究院的创立和发展


1934年11月,理学院和农学院就分别创设数学研究部和农艺研究部。1935年1月,中央大学研究院筹备委员会成立,罗家伦、邹树文、陈剑修、艾伟等为筹备委员。1936年秋,数学、农艺研究部招生(各招一人)。西迁后,尽管环境、设备、经费等困难重重,学校仍然极重视科学研究工作,积极谋划研究部的发展,并于1938年12月创办了中央大学研究院。由校长兼任院长。行政上为独立机构,下设所、学部,所和学部的负责人由各院院长和系主任兼任,导师也由各系教授派任,实际上,研究院与各院系之间的关系非常密切。


研究生修业两年,在职助教研读则为三年。凡报考研究生者,必须取得公立或私立立案大学、独立学院毕业文凭或外国大学本科毕业文凭,经各研究所考试合格,方可录取。学习期间,不得转学或中途辍学。


研究院采取学生自行研究为主,导师授课为辅的教学方法,即使在课堂上,导师也只进行提纲挈领的讲解,多采用启发讨论的教学方式,培养学生独立研究的能力。


学习期满,研究生除提交硕士论文,经论文审查和口试(答辩)外,还得通过由学部命题的笔试。比如1945年度农艺学部确定学位考试科目是作物学、遗传育种学、生物统计三门。研究院专门成立统一的考试委员会,委员分校内委员和校外委员,原则上每年聘任,如1945年度校内委员为唐培经、楼光来、孙光远、卢锡荣、邹钟琳、艾伟;校外委员为朱经农、周鸿经、张洪源。口试和笔试成绩合格后,研究所负责写出报告,连同硕士论文一并上报学校,决定授予学位后,再呈报教育部。


中央大学研究院于1939年秋正式招生。初创时设5所7个学部,后又相继成立文科、医科研究所。至复员前,中央大学研究院已拥有7所23学部。(国立中央大学校刊编辑委员会:《国立中央大学校刊》,1944年6月1日。)


文科研究所设:哲学部、历史学部、外国文学部、中文学部


理科研究所设:数学部、物理学部、化学部、地理学部、生物学部


法科研究所设:政治经济学部、法律学部


师范研究所设:教育心理学部、教育学部


农科研究所设:农艺学部、森林学部、畜牧兽医学部、农经学部


工科研究所设:土木工程学部、机械工程学部、电机工程学部


医科研究所设:生理学部、公共卫生学部、生化学部


1941年7月,中央大学研究所首届毕业生7人均获得硕士学位。在重庆期间,共毕业五届,总共有60人获得硕士学位(其中助教研读生20人,印度研究生3人)。但是这个数字远远低于实际入学人数,据1944年《国立中央大学概况》载,1943年研究生辍学人数约占在校人数的1/5强,个中主要原因便是战时的贫困和疾病。(国立中央大学学生自治会编:《国立中央大学概况》二十九周年校庆纪念,第108页,1944年版。)见表4-2。


表4-2 1943年度研究院学生统计表


学生 年级        在 校 生        不 在 校 生
所别        一        二        三        合计        保留学籍        休学        合计
文科研究所        5        1       
6        2       
2
理科研究所        10        2        3        15        3        2        5
法科研究所        6        3       
9       
1        1
师范研究所        5        3        2        10       




农科研究所        8        1        2        11        3        1        4
工科研究所        2        1        3        6       




医科研究所        3        2        1        6       


63       


12
虽说研究院毕业生人数不多,可对遭受外族侵略、贫困落后的旧中国来说,伸张了民族的自豪感,昌明了学术研究空气,指导了生产实际,对抗战建国起了推动作用。特别是罗家伦校长,注重时代的需要和学校教学研究的配合,要求导师对学生研究课题的选择与社会实际运用相联系,他一直认为:“没有研究工作的大学,在教学上不但不能进步,而且一定会后退。”(罗家伦:《中央大学之回顾与前瞻》,《中央大学七十年》1985,第115页。)1944年夏,研究院有20名学生的毕业论文通过教育部学术委员会审议,其中法科生的《我国物价指数的研究》、《经济建设期中之贸易政策》;农科生的《从人、地、作物三者的关系中检讨我国农业应采取之途径》、《蓖麻剥壳法》;工科生的《机械工具之经济使用法》等,都具有一定的实际指导意义,受到社会的重视。师范科的研究生对中小学生教育心理的研究等,儿童智慧测试的研究,对中小学教育的发展及教材的编写有明确的实践指导意义。研究所还承担编辑、出版和发行《心理半月刊》、《心理与教育实验》两种刊物,当时在教育界影响很大,受到教育部好评。


四、雄厚的师资与教学、科研
(一) “部聘教授”


1940年10月,教育部颁布《大学及独立学院教员资格审查暂行规程》,规定各校已聘任与准备聘任的教师均须呈“部审核”,由教育部的“学术审议委员会”审查、核定其等级(共分教授、副教授、讲师、助教四级),并发给所谓审查合格证明书,各校必须依“教育部审查合格之等级聘任”。1941年,教育部又实行“部聘教授”制,按学科评选出一批资深、有名望的教授,改由教育部直接聘任(原则上每学科1名)。部聘教授每月薪金600元(相当校长待遇),另加发研究补助费400元。部聘教授还负有“辅导全国各院校对于学科之教学与研究事项”(《第二次中国教育年鉴·高等教育》,商务印书馆,1948年,总第515页。)的重任,由教育部分派赴各地讲学。


同年底,教育部公布了第一批部聘教授30名,中央大学有梁希、孙本文、艾伟、胡焕庸、蔡翘5位教授荣任。1943年,评审出第二批部聘教授15名,中央大学的楼光来、胡小石、柳诒徵、高济宇、常导直、徐悲鸿和戴修瓒7位教授荣任,差不多是总数的一半。


中央大学教师队伍一向以兵多将广著称,但学校西迁时,随校入川的教师总共不足200人。到重庆第二年,学生人数骤增,师资严重缺乏,学校便从各方面延揽人才。那时,重庆是大后方政治、经济、文化的中心,各地人才纷纷涌进,作为文化中心的沙坪坝,自然成为各路精英的荟萃之地,学校尽量吸纳人才,充实教师队伍。这一时期,延聘到校的著名教授有:东北史专家金毓黻,古希腊哲学家陈康,植棉专家冯植芳,建筑学家刘敦桢、杨廷宝、童隽,航空气象学家黄厦千,航空工程学家张创、柏实义,地质学家朱森、张更,法学家何联奎,医学家李廷安、胡懋廉、阴毓璋等。到1945年时,总数超过600人,其中教授(包括副教授)290人,讲师76人,助教224人,研究院助理(相当讲师)38人,(国立中央大学校刊编委会:《三十周年校庆特刊》,1945.6.9.)和战前相比,数量翻了一番。1936年6月统计数:教授(包括副教授)133人,讲师34人,助教123人,差不多是同期西南联大教师总数的一倍。(清华大学校史编写组编:《清华大学校史稿》,中华书局1981年版,第312页。)足见中央大学师资力量的雄厚。学校教授大都曾留学国外,知识渊博,年富力强,大多数年龄都在40岁左右,50岁以上的极少,年事最高的柳诒徵先生也不过是古稀之年,人们尊称为“太老师”。当时学校有三位未满或刚满“而立”之年的教授,大家戏称“Baby Professor”。这些中青年教授,活跃在教学第一线,思想敏捷,接受新事物快,克服了战时教学、生活上的重重困难,有力地推动了教学工作的开展与教学质量的提高。


(二) 优良的教学


抗战初期,大学招生均由教育部统一考试,然后各校录取。从1941年起,中央大学又恢复到抗战前各校联合招生的做法。在重庆期间,中央大学常与西南联大、浙江大学、武汉大学联合招生,以利各地考生就近迎考,然后四校统一录取。那时,报考中央大学的学生十分踊跃,在联合招生中,第一志愿填报中央大学的考生高达2/3。之所以如此,一是学生慕名而来,因为它是“中”、“大”,是时势造英雄,抗战爆发,有的学校在迁徙中人数锐减,大伤元气,难以维持,唯独中大择地准确,短期内发展为全国人数最多、系科设置最齐全的高等学府;二是中大属“国立”,费用低,学校设有贷金、公费,这对流亡及家庭贫苦学生有极大的吸引力。这样,在众多竞争者中,能被中央大学录取的,自然也属佼佼者了。迁渝一年后,在校人数几乎翻了一番,并逐年上升,截止1943年度,在校学生数达3?700人,(南京大学高教所编:《南京大学大事记》,南京大学出版社1989年版,第67页。)为西迁时的三倍半。


各学院课程开设齐全。抗战前,只有医学院的课程是由教育部统一科目,其他院系的科目均由各校自订。抗战初期,教育部加强了各院校课程开设的管理工作,对于农、工、商、医专门学院,应“施行高深专门技术教育,培养高级技术人才,以国家物资建设之需要为施教对象”。文、理、法、师范专门学院,应“注重各项基本学问之广博研究,再由博返约,养成能治学治事治人之技能。以国家文化建设、经济建设、社会建设之需要为施教对象”。(秦孝仪主编:《中华民国史料丛编》,见《战时教育方针》,台北1976年版,第11页。)1938年12月,教育部颁发了《大学共同必修科目表》,接着又颁布了《各院系共同必修科目表》,责成各大学从1941年起,按教育部统一科目开课,实行全国统考。中央大学严格执行教育部规定,要求学生必须按开课顺序修满136学分以上始得毕业(师范学院和医学院略高于此数),并授予学士学位。


教师辛勤耕耘,学生刻苦自励。课堂上,不用点名,没有缺席逃课的,为了听课清楚,做好笔记,提前到教室,抢坐前排位子;每逢名师授课,教室总是挤得满满的,没有座位就站着听,也不忘记笔记。如听孙本文的社会学,沈刚伯的西洋史,方东美的哲学课……,同学们认为是“莫大的享受”。理工科的学生为了得到一个数据,在实验室一站就是几个小时,忘了腰酸背痛,直到答案准确为止,校园处处充满了孜孜不倦的求知气息。


这一时期,学校的教育质量,在全国各大学中仍是领先的,并未因战事迁徙,设备简陋,校舍拥挤而影响学业。毕业生的就业率和出国留学率也比较高。1940年5月,教育部为奖励学业优秀的学生,采用自由参赛的形式,举行大专以上学校学业竞试,分甲、乙、丙三组。甲组为一年级基础知识竞试;乙组为二、三年级专业知识竞试;丙组为毕业生论文竞试。先由各校进行初评,然后,参加教育部的统一考试。参赛结果,中央大学获得甲、乙、丙三组团体总分第一,受到教育部的嘉奖。优良的学业成绩也为出国深造提供保证。1943年,教育部主办第一次自费留学考试,录取329人,其中62人是中央大学毕业的,占到总数的1/5;1944年,庚款留英公费生考试,录取30人,8人为中央大学毕业生,著名经济学家陶大镛就是这次出国深造的。


在重庆期间一共毕业8届学生,约4 000人,其中硕士研究生60人。


(三) 成果丰硕的科学研究


西迁后,虽然有来自战争的、政治的、生活的种种磨难,中央大学教师始终以饱满的热情,锲而不舍的精神,坚持教学和科研,由于战时特定需要,不少领域的科研都有了新的发展。


战时,因购买教材困难,各科都需自编教材,经过反复的教学实践与研究,有的已锤炼成科学的、系统的教科书,其中不少教材被审定为大学图书或“部订”教材而公开出版。如孙本文的《中国社会问题》,缪风林的《中国通史要略》,李长之的《西洋哲学史》,罗根泽的《周秦西汉文学批评史》,朱锲的《中国财政问题》,林振镛的《刑法学》,朱伯康的《经济学纲要》,许恪士的《中国教育思想史》,肖藍嵘的《教育心理学》,艾伟的《高级统计学》,潘菽的《普通心理学》,胡焕庸的《世界经济地理》、《气候学》、《国防地理》,朱炳海的《普通气象学》、《军事气象学大纲》,孙光远的《微积分学》,邹钟琳的《普通昆虫学》,罗清生的《家畜传染病学》,孙鼐的《岩石学》、《工程地质》等。教授们的其他新著也在这一时期纷纷问世,如余大缜的《英国文学史》,唐君毅的《中国哲学思想之比较研究集》,常任侠的《汉唐之间西域乐舞百戏东渐史》,许哲士的《工商管理》,金善宝的《中国小麦区域》,孟心如的《毒气与防御》、《化学战》,赵廷炳的《阳离子分析法》,张德粹的《农业合作》等。据1944年《国立中央大学校刊》统计,当年中央大学教师公开出版的教材和专著就达40余种。中央大学作为全国重要的文化学术中心,除公开发行的《文史哲》、《科学》和《社会科学》三种大型季刊外,还负责主编数十种全国性的学术刊物和丛书,如李寅恭主编的《林学》,是中华林学会唯一的学术期刊,陈耀真、邱焕杨主编英文版的《中华医学杂志》盛彤笙主编的《畜牧兽医月刊》,艾伟主编的《心理研究季刊》,徐仲年主编的《文艺月刊》以及《中、法、比、瑞文化从书》等。


为了抗战建国,开发建设边疆的需要,应用性学科的研究也应运而生。理、工、农科的教师努力与社会各方面合作,开展生产技术、矿产勘察、水利移垦、公路建设、农作物病虫害防治,良种的繁殖与推广、滑翔机木材之研究等。比如,应中华自然科学社邀请,李旭旦、郝景盛和任美锷(时任职浙江大学)进行了西北考察,他们对川北和陇南一带的地形、气候、土地利用、民族、教育等方面进行全面考察,然后对该地区的工业、农业和交通的建设提出规划,具有很强的现实指导意义。另有梁希的《川西大渡河流域木材松脂采集》,李学清的《陕南矿产考察》,耿以礼的《青海牧草考察》,丁、戈定邦的《新疆矿产考察》,张可治的《川西公路考察》等都提供了翔实资料,为西部开发作出了极有价值的贡献。1943年,国防科学技术策进会悬奖10项专门研究,物理系王恒守和陈廷蕤(研究生)发明的“直接镀镍于钢铁之方法”,化学系方振声发明的“汽油精”和梁守渠创制的“耐酒精涂料”三项获科学发明奖,共获奖金4万。还有化学系赵廷炳“阳离子分析法的研究”、物理系赵广增和汤定元的“放电管中电子温度之研究”,以及航空工程系“滑翔机的制造和研究”等,在当时都处于全国领先水平,其中最负盛名、载入史册的是中国天文研究所所长张钰哲(原中央大学教授,时为兼任教授)偕同高淑哿(中大研究生),于1941年9月21日赶赴甘肃临洮观察日全蚀,获得天文史上极其宝贵的资料。


五、战时校园文化生活
战时的沙坪坝属重庆磁器口行政区管辖,称为沙磁区。中央大学校舍就建在沙坪坝松林坡上,校园与重庆大学毗邻。穿校南行,是教育家张伯苓于抗战前夕创办的南渝中学,抗战爆发后,南开大学经济研究所就设于此。北行至磁器口,是一小河与嘉陵江的汇合处,这儿有四川教育学院。松林坡的对岸,是风景优美的磐溪,嘉陵江从坡下潺潺流过,有一小规模蓄水库,是中央研究院和中央工业实验所的所在地。各校所常有演讲会、歌咏会、话剧、土风舞等演出,每次活动海报一贴出,师生均可自由参加,关系融洽。当时的沙磁区是重庆学术、文化中心,而中央大学是这个文化区的核心。


(一) 名人讲演


学校在授课之余,经常举办各种类型的学术讲座,当时影响较大的重庆“沙磁区学术讲演会”就是由中央大学主办的。每周日借重庆大学或南渝中学礼堂,敦请学界、政界或来华外交使节等社会名流作讲演,如翁文灏、潘光旦、李烈钧、孙科、卢作孚、美驻华大使詹森,职位最高的要数英国前首相艾德立了。校内举办的各种学术活动形式多样、内容丰富,如应中央大学教授会邀请,冯玉祥将军来校演讲,还兴致勃勃地给师生们朗诵自己创作的“丘八诗”;最受师生欢迎的要数应“中苏问题研究会”邀请,时任中共南方局书记、兼任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政治部副部长周恩来作的讲演,听众十分踊跃,沙磁区其他学校也派来代表,中央大学的临时礼堂挤得水泄不通,连窗台上也站满了人。讲演结束后,同学们久久不肯离去,一致称赞:“还是共产党有办法!”“中国有希望了!”文学院主办的诗、词、曲和外国名著系列讲座,由著名教授主讲,听众可以发问,提出不同看法,共同讨论研究,参与者十分踊跃。还有各种展览也深受欢迎,如师范学院艺术系教授徐悲鸿东南亚讲学回国的演讲和画展,吴作人大西北写生归来举办的边旅画展都受到学校内外观众的关注,工学院为开阔师生视野、更新知识举办的科学讲座和电机、电讯、航模等科技展览等。


(二) 名目繁多的社团


学校内的各种社团,经过训导处批准,建社宗旨明确的不下七八十个,有文艺习作性的、学术研究性的,有联络感情、砥砺学行的,有宗教研究性的,也有宣扬三民主义、研究战后建设的,等等。其中最活跃最有影响的是“中苏问题研究会”、“中大文学会”、“女同学会”,他们的活动常在校园里,甚至在沙磁区引起轰动,给师生留下深刻的印象。如“中大文学会”举办的高尔基文学作品讨论会,被认为是一次最高水平的无产阶级革命文艺理论的探讨,使青年学生得益匪浅。“女同学会”在1939年“三八”妇女节时,邀请邓颖超为中央大学和重庆大学两校女同学作了题为“抗战形势与妇女解放运动”的报告,给女大学生留下难忘的印象。后来,上述三个团体被当局认为是左倾社团,教育部多次行文中央大学“严防左倾团体蔓延”,要“切实指导纠正”等。训导处便以整顿社团为名,明令禁止“中苏问题研究会”和“中大文学会”继续活动,“女同学会”也改换了会长。


学校的文艺社团也搞得生动活泼,丰富多彩。嘉陵歌咏队每逢节假日或校庆集会都有精彩的演出,为大家称道。“风云”、“大地”、“万岁”三个剧社,集中了学校的戏剧爱好者和研究者,曾排演出郭沫若的大型历史剧《棠棣之花》,曹禺拇笮突熬纭独子辍贰ⅰ度粘觥?等,还被邀请到重庆市作募捐公演。也有部分同学利用节假日组织起来,走出校门,到乡间传播文化知识,为工人、农民开办识字班,教唱进步歌曲等。在这方面,柏溪分校的同学表现得更为活跃,医学院的学生到农村、矿山宣传疾病的预防和治疗,很受工人农民的称赞。


群众性的体育活动并未因场地限制而受影响,拔河、立定跳远、接力赛跑成为“三大传统运动项目”经久不衰。院际间的篮排球赛频繁,工学院与法学院往往是常胜冠、亚军。此外,校际间的各种体育比赛,中央大学也常常取胜。


(三) “欢迎毛先生!”


最让同学们激动不已的,是1945年在中央大学校园里看到毛泽东。日本无条件投降后,中国人民结束了长达8年的抗战生活。蒋介石接连三次电邀毛泽东到重庆进行谈判,8月28日,毛泽东、周恩来、王若飞来到重庆,共商国是。


9月中旬的一天,毛泽东利用谈判间隙,乘车来到沙坪坝中央大学看望长沙第一师范的老同学熊子容(时任师范学院教育系教授)。当毛泽东乘坐的吉普车路过学生食堂门前时,路的两侧早已挤满了吃中饭的同学,同学们端着饭碗,不住地高喊:“欢迎毛先生!欢迎毛泽东先生!”听见同学们的欢呼声,毛泽东便从车里探出身子来,伸出手臂连声说:“中央大学的同学们好!”“中央大学的同学们好!”


同学们看到毛泽东身着浅灰色中山装,笑容可掬、神采奕奕,钦佩至极,都认为毛泽东、周恩来、王若飞赴重庆谈判,显示了共产党人的雄才大略,是以国事为重的伟大行动,将给中国人民带来光明和希望。


(四) 学府“穷相”


这一时期,中央大学学生的精神生活是比较丰富的,而物质生活却是相当艰苦。那时在学生中广为流传着“顶天立地”、“空前绝后”两句极为形象的话,是战时学生现实生活的写照。“顶天”,就是下雨没有伞,光着头淋雨;“立地”,是鞋袜洞破,光脚着地;“空前绝后”,就是裤子前膝或后臀部穿破了,大学生赤贫到衣衫不整,添置鞋袜都不能够,这是怎样的窘困啊!


抗战初期,国家粮食部供应中央大学每天30担(包括教职工)平价米,这种平价米质量极差,杂有沙子、裨子、霉变米、老鼠屎,煮出来的饭难以下咽,同学们戏称为“八宝饭”。贷金、公费伙食标准低,菜蔬少,八人一桌,常年食用的是萝卜、白菜、蚕豆、豆芽、牛皮菜(甜菜)等,难得有几片肉放在菜面上,成了点缀品,有大字报上说:“伙食六块还算好,加了两块(元)吃不饱,肉片薄得风吹了……”。到开饭时,饭桶一到,蜂拥而上,以致有一次竟将一位矮小的女同学挤落到稀饭桶里。1940年以后,重庆大米紧缺,每天供应中央大学的30担平价米也得不到保障,买不着米,食堂难为无米之炊。《中大周刊》曾以“莘莘学子 嗷嗷待哺”为题报道:近日重庆米源不畅,学生饭厅因购米不着,煮饭减少,由每日一粥两饭改为一饭两粥。


穿不暖,吃不饱,住的是黄泥糊的竹笆屋,睡的是“统舱”,几十个人,多至百人挤一大间屋子,拥挤不堪,潮湿更甚,加之重庆气候闷热,蚊子、臭虫繁殖特别快,疟疾病人尤其多,中央大学师生差不多每个人都有疟疾病史。由于长期营养不良,医疗卫生设备差,师生中肺结核、肝炎、肠炎的发病率也很高。1942年12月,成都《新新新闻》报以《教育上一严重问题——沙坪坝肺病蔓延》为题,报道了中央大学师生的健康状况。学校限于经费和设施,患者无法隔离,治疗困难,只得呼吁社会各界给予支持。


远处成都“天府之国”的医学院和畜牧兽医系的同学们,日子也不如想象中的那么美好。《中大周刊》报道:“畜牧兽医系伙食团5月原定伙食费65元,后因米价暴涨,预算不敷,28日停火,学生们均在外面零吃,有整日吃稀饭烧饼者,有一日仅吃一顿者,且有继日不得一饱者,情形至为狼狈云”。(中大周刊社编:《中大周刊·大学生穷相》,1941年6月8日。)


由于贫困和疾病,不少学生不得不中途辍学。1943年上学期,全校休学或保留学籍者就达343人,几乎占在校生总数的1/10。学生是如此,教师的日子也不好过。抗战初期,重庆米价每石10元,教授月薪最高者为360元,助教70元,维持一家生活尚可。后来,物价暴涨,货币贬值,1941年重庆黑市米价高达300元一石。虽然政府设法提高薪金,实行米贴,按月供应一定数量的平价米,教授增设研究补助费等,也是杯水车薪,并未改变每况愈下的处境。有些子女较多的家庭,初以积蓄贴补,继以典当接济,而物价却不断上涨,终于跌入贫困的深渊,生活甚为凄惨。《中大周刊》上不停披露:“本校某院长购得玉米一石,磨粉充饥。”“L教授因支出日增,停止子女上学读书,并典当太太首饰”。“T教授已将太太皮货,自己的照相机委托拍卖行拍卖。”“某职员近因面粉价廉于米价,已两月不知饭味”。(中大周刊社编:《中大周刊· 学府穷相》,1941年5月11日。)为了生存,教授们超负荷地外出兼课,“师范学院某教授在北碚复旦大学、磁器口教育学院、柏溪分校以及校本部四处上课,实感疲于奔命。”(中大周刊社编:《中大周刊·大学杂景》,1941年6月2日。)师生们几乎全是在饥饿线上挣扎。


1942年发生的“朱森事件”,不仅在中央大学,也在教育界引起极大的震动。朱森是构造地质学家,时任地质系主任,兼任重庆大学教授,因其妻(家庭主妇)不了解米贴新的规定,将中央大学和重庆大学送去的米贴都收下了。事后有人向教育部告发,说朱森利用职权领取双份米贴,教育部未做调查,即作通报批评。时值朱森刚从野外指导实习回来,胃病复发,住进医院,得知此事后,极为气愤。尤使朱森不能容忍的是教育部竟派人到医院进行盘问。一位向是清廉自守的知名学者,经受不了这种人格上的侮辱,病情加剧,引起胃部大出血,含冤谢世。此事发生后,激起教育界同仁对国民党当局统治者的极大愤恨。


(五) 钻防空洞成了“必修课”


1940年以后,日军开始大规模地空袭重庆,敌机的狂轰滥炸,扰得师生们教学无序,寝食不安。8月下旬的一天,135架敌机空袭重庆,其中27架冲沙坪坝飞来,不足200亩的校园里,中弹30余枚,除3栋教员宿舍偏远未被波及外,其余的教室、宿舍均遭破坏,损失百万元,所幸正值假期,学校人员不多,只有两名校工受伤,仅隔一周,修复工作刚开始,敌机再次袭击中央大学,图书馆、教员宿舍和汽车库被炸,引着三辆客车起火烧毁,师生们几乎无处安身,露宿在松林坡上,只得向重庆大学和中央工业专科学校商借校舍,让师生暂住,一边修复,一边复课,严重影响了学校的教学秩序与生活。


为了减少人员的伤亡,学校修筑了防空洞,成立了中央大学防护团。防护团有健全的组织、缜密的防范措施和严明的纪律。每逢空袭,防护团发出预备警报,师生必须迅速进入附近的防空洞。若紧急警报发出后,仍有逗留在外的,须按情节轻重予以处分。于是,钻防空洞又成为日常生活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。有时紧急警报响过,大家也进入了防空洞,飞机却没有来,师生门只得坐洞(防空洞)窥天,飞机来了,就往里钻;飞机飞远了,再出来。最让人头痛的是一天空袭几次,就得进出几次。洞内空气污浊,即使装有通风机,也令人作呕欲吐。森林系一位教授对沙坪坝的空袭作了详细统计,有一个月空袭高达28次,有一天钻了5次防空洞。频繁的空袭不仅给师生正常生活带来威胁,还有灭顶之灾的可能,1940年10月,成都华西坝被炸,医学院所在防空洞中弹,两名学生当场被炸死,一名受重伤。


八年抗战的苦难生活,让人不堪忍受,但是并未使人因此消极、沉沦,师生们通过艰难的磨练,更增强了民族意识和不畏艰苦的精神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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